轻舟借水驾长风,直入汪洋更远程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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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访古》

云卷江流山不动,

蜀南访古怡情中。

轻舟借水驾长风,

直入汪洋更远程。

一、宜宾李庄古镇

农历二月,早春,天气晴好。走在李庄的街头,身边只有当地人来来往往。走遍小镇几处著名的景点后,随便捡了一家路边的小茶铺坐下来。午后懒洋洋暖烘烘的太阳照进来。茶水氤氲着淡淡的气息。猫咪见到陌生人的脸孔,跳起来迈着猫步在木条凳上走秀。屋角的桌子上,矿泉水瓶子里养着几枝海棠花。

在李庄的茶馆里,我开始回忆一切,并记录一切。那条有名的席子巷其实并不长,也不深。寻常人家的木板门,常常都紧闭着。打开的一家两家,传出麻将声。南华宫、张家祠、祖师殿、旋螺殿都显得落寞破败。

李庄四绝:旋螺古殿、奎星点斗、九龙石碑、百鹤奇窗,都没有给我留下更深的印象。只有同济大学和梁思成林徽因的名字,让我无法忘记。年9月至年4月,这段岁月的光辉将永远笼罩这座万里长江第一镇。

我是从宜宾坐汽车两个小时,来到李庄的。不知道抗战期间同济大学的那些师生们是怎么来的这里?他们也在我坐的小茶铺里喝过茶吗?那时的李庄该是很热闹的吧?那些老照片里风华绝代的女学生们后来都去了哪里?

林徽因是从泸州坐船来的李庄,路途辗转了两周时间,来到李庄便病倒了,从此后身体就大不如前。在林梁旧居,看见那张简单的木头大床。想必病了的林徽因就躺在这里,休息工作,相夫教子。那所房子坐落在田野里,简单的平顶黑瓦,木条窗户。房内的陈设也十分简单,一桌一椅,一床一柜。院坝不大。田野安静。

那些年代里的时光,一定简朴而丰盛。我坐在李庄的小茶铺里,怀念那些逝去的光阴。尽管那些是我无法亲历也无法参与的光阴,却不知道为何对我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没有想到,住宿的镇招待所就是抗战期间同济大学的旧址。黄色掉漆的门窗,房间很狭小,条件极其简陋。没有窗帘。夜里睡在昏昏的月光下,很快就睡着了。却在深夜,被一大帮青年男女的歌声惊醒,隐约听到他们说着藏语,女子的歌声清亮悠扬,伴我再度沉睡。清晨5点半,匆忙起床,去赶6点钟李庄—宜宾的班船。忘记问服务员昨夜的歌声是怎么回事。也许是个梦?也许是幻觉?

二、山城宜宾

从李庄坐班船到宜宾,用了两个小时多点。第一次坐船行在长江上,感觉是新鲜的。没有想到,宜宾也是山城。翠屏山和真武山,就耸立在市中心。两山其实是相连的,但不知为什么要分开取名。翠屏山上有哪吒行宫、千佛寺。真武山上有文星宫、真武祠、三庙宫、财神殿。

一直对哪吒比较感兴趣。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大小孩,一点都不象儒家经典教育出来的中国娃娃,连爸爸的话都敢违抗。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信仰,居然能断情取义,折骨还父。哪吒的父亲也很不同于经典的父亲形象,一点正义良知都没有,懦弱无能,外强淫威之下,竟然逼死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一对性格相悖的父子,应该是民间父子形象的一个代表。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神话故事背后隐含的人性光辉。

黄昏,到合江门想看看两江汇流,却吃了个闭墙羹,因为修路,封闭了到江边的道路。试着往旁边的小巷拐过去,希望能找到别的路。却误打误撞地走进了一条古街——冠英街。街很短,都是民居。旧旧的,却有着精致的门墙和花纹。看样子马上就要拆迁了,到处乱糟糟的。

晚上,散步到市中心的大观楼。没有张灯结彩,没有夜市摊的热闹,大观楼很沉稳地伫立在夜色的宜宾街头。这座唐代古建,的确有着其他朝代古建所没有的大气。

但这一路,见到的所有中国古建都显得颓败凄凉,沧桑而式微。犹如这座大观楼默然矗立于现代都市陌生的场景包围之中。

三、自贡恐龙博物馆

去自贡,是临时起意。因为顺路,也因为恐龙。从自贡长途汽车站坐35路公交,花了一元钱,坐了一个小时,来到恐龙博物馆。仿佛进入了时光隧道,一下子回到1亿多年前的地球。时间都是以亿年为计量单位,世纪不是阿拉伯数字,而是三叠纪侏罗纪白垩纪这些陌生的名称。各种各样的恐龙骨骼,组成一个个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轮廓。食草的恐龙骨骼矮小,食肉的恐龙骨骼巨大。灯光照射下,仰首看那具最著名也是最高大的合川马门溪龙骨架,有着优美的颀长颈线,无法想象真的面对活生生的恐龙,将会出现什么场景。在珍品馆里,看见一窝恐龙蛋。有美国电影讲已经石化的恐龙蛋,又孵出了小恐龙,的确很有想象力。

因为喜欢各种植物,所以记下了:恐龙时代有一种植物叫拜拉,好象人的名字,生活在早白垩纪时期。还有一种叫似木贼,很搞笑的名字,也是生活在早白垩纪时期。用手摸了摸侏罗纪时代的恐龙骨头和硅化木,冰凉坚硬,没有生命的感觉,恐龙蛋应该也是这样的触感吧?可惜那就不能摸了。

这座城市还有三座非常精美的古建:张爷庙、王爷庙和盐业博物馆。在经过的公交车窗外,惊鸿一瞥,心已记取那瞬间的光芒,映亮了整座都市。

四、资中

没有想到,作为省级历史文化名城的资中竟然这样脏。从火车站出来,一路狼烟滚滚。老街上,大车小车行人挤做一团,道路泥泞不堪。就这样走进了资中文庙,然后看到孔老夫子背后的大匾上写着“斯文在兹”。是古人斯文,而今人斯文扫地否?孔老夫子笑而不答。文庙的石雕很精美。我最喜欢殿前照壁上的圆形镂空雕,内容为“水宫龙府”、“亭塔园林”、“鹰翔鱼跃”、“龙凤呈祥”、“鱼跃龙门”等七个图案。庙里,小桃初绽,新叶扶春,映得一轮艳阳高照,新鲜明亮。

出了文庙,走去找“清代一条街”。费时不少,一路问询,终于找到,才发现所谓一条街,其实只是一条小巷子。窄窄短短的,两旁早已开发成为商铺,卖的主要是银饰。感到很失望,整条巷子只有一间饭铺,坐下去要了一份饭菜,味道还不错。

饭罢,再返回去重走一遍小巷。巷子里的商家因为客少,都懒懒地打着瞌睡晒太阳,还算安静。仔细地找了一找,并没有资料里说的有住宿的旅馆。想来,黄金周的时候,这条巷子里一定人满为患。

其实,所有的古镇古街,都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人们在现代文明的审美疲劳后需要的一点怀旧心情而已,没有多少人真正希望生活在这些古镇和古街上,也没有多少人真正理解这些古老陈旧的美感源自我们的血缘。即使,我们对于古老的事物,有所留恋,想来也无非是一点自我安慰的幻觉。

匆匆走过蜀南的城市和乡村,寻访着每一处的古老建筑,沾一点古代文明的潮气,我亦不过是一个过客。沉舟侧畔千帆竞,病树前头万木春。时代只能滚滚向前,不能退后,就如我们再也无法回到恐龙时代。

《蜀南访古赋》

作者:老许的旅游生活

地接滇黔,水汇三川,西南重地,雄镇一方。英杰迭出,巾帼无逊,文华武彩,古今芳名。涪翁流杯,君毅飘海,文兴之所至,风雅毓化俚俗,哪吒舞绫,一曼踏雪,武魂之所系,意气培植诸人。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寒江独钓,即藏洁士高风。同济迁址李庄,学风四溢;民居留迹夕佳,古意盎然。抚长江之来去而悉地理;临沙渚之变迁以观人文。鸥翔鹭回,清声长吟;川流不息,前赴后继。精神所化,至则有应,莲童不老,真武长青,峦障民慰,水涤性灵。此地何谓,宜主宜宾。旧事勿骄,来者思飞,前恃溪洛渡之险,后挟向家坝之雄,高坝卧龙,深湖阔水,兼饶火煤,巨能深蕴,成虎踞龙蟠之势,具四方仰止之威。都市秉时代之气息,日新月异,青春焕发,铁路高速,通达四方,苍舸银鹰,神游八极。登山临水,蜀南访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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